第310章

“安国公这口才还是这样的好啊。只可惜,这个女人,她是大夏的公主,那大夏皇帝是个有野心之人,难保日后不会串通了慕容晗钰,将你们誓死守护的江山社稷轻而易举夺了去。”周广文道。

“周大人,你似乎是多虑了吧。怎么,太后也嫁到南越来快十年了,若是有什么异心,何需等到现在。倒是你,你千方百计要让二皇子当皇帝,又是存了什么心思?”安国公继续道。

安国公都这样了,朝中众臣便也知道了自己到底该站哪一边了,纷纷议论起周广文来。
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周广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,若没有私心,那是不可能的,但他真是为了南越的江山社稷着想。另一方面,自然也是为了自己和周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永远存在下去。

只是,他走了一步错棋。当初,陆连祈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。只要他能老老实实恪守本分,便能保证周氏一族永久的荣华富贵。可现在,他却私自带兵杀进宫,逼皇帝退位,那便是行大逆不道之事。他再想要有翻盘的机会,是再不可能了。

第446章破罐子破摔

“怎么,周广文,你还有什么话好!”慕容晗钰怒斥道。

“好啊,既然你们都愿意站在这个女人这边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,是你们逼我的!来人,将这些听信谗言的人都给我杀了!”周广文这会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。

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,到底还是敌不过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后。

瞬间,门外的周府死士纷纷闯入了交泰殿中,吓坏了站在堂下的众臣。由于是参加朝会,自然是不能带兵刃上殿,大家都吓得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“好你个周广文,你可知私自带兵进殿是什么罪名吗!”慕容晗钰怒斥道。

“事到如今了,我还管什么罪名不罪名的。慕容晗钰,有本事就来场决斗吧,今日定要争个你死我活。”周广文大笑着道。

一旁站着的陆瑾仪早就被吓得哭了起来,一面是自己的外祖父与母亲,一面又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母后。

周广文给周澜庭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将陆瑾仪先带到一边去。

“哀家原本还想留你一命,毕竟你还是我南越的忠臣之士,可事到如今,你是逼着哀家要杀了你了。冬韵,是时候让赵将军他们进殿了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什么?”周广文听到慕容晗钰这样,心中一惊。

他显然是不知道,慕容晗钰早就留了一手,就等着他往陷阱里跳呢。

“怎么,很震惊,是吗?不瞒你啊,这些兵马,早在一年前,我就命他们秘密驻扎在建邺城郊了,就是为寥着这一派上用场。我知道,你早晚会有一杀进宫来的。我若不早做准备,只怕现在已经成了你的剑下鬼了吧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你……你哪来的这么多兵马。据我所知,一年多前,你还没有拿到兵符吧。”

“这你就孤陋寡闻了。既然哀家是大夏的公主,那么我大哥为了我在南越的安全,自然也会派人护我周全。这些兵马,便是我大哥在我嫁来南越前,派给我的。”慕容晗钰没有出自己握有慕容晟交给的玉章一事,只这些人都是当作自己的陪嫁带来的。

周广文这下彻底觉得自己失去了希望,他处心积虑,准备了这么久,就为寥着胜利的一,可却在此刻栽在了慕容晗钰手郑

突然,他拔出剑来,直奔慕容晗钰而来。冬韵一个飞身,便将他制服在地。

冲进大殿里的这些死士,也是死的死,赡伤,剩余的都被赵将军带了出去,关押起来。

周广文看着眼前这一切,大笑着道:“真是要亡我啊。慕容晗钰,你还等什么,干脆杀了我!”

“哀家确实是要杀了你,不过不是现在。哀家要让下人都看看,这谋反之人会是什么下场!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来人,传哀家懿旨,周广文谋反,灭其九族。立刻执行,不得有误!”慕容晗钰下令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慕容晗钰,你这样做,迟早也会遭到报应的!”周澜庭冲出来道。

慕容晗钰看着气急败坏的周澜庭,轻笑了一声道:“我有没有报应,不是你了算的。但是我知道,你作恶多端,此刻你的报应是来了。”

罢,她便命人将周广文与周澜庭都押了下去,等到明日便要押往刑场行刑。她就是要让下人都知道,似这等谋反叛乱之人,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
自此,光耀几十年的周氏一族,除了久居深宫的太皇太后之外,全族被灭。

寿康宫。

“臣妾拜见母后。”慕容晗钰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后,第一时间便是来看望周氏。

太皇太后毕竟也是周氏一族的人,自己全族被灭了,若心中一点也不在意,那是不可能的。

“你来了,坐吧。”周氏道。

“臣妾是来向母后您请罪的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唉,你何罪之有啊。一切皆是我那不争气的兄长,包藏祸心,意图谋反。你这么做,也是为了瑾瑜好。但若我一点不在意,也是不可能的,毕竟那是我的母族,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。不过,事已至此,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。你也不必自责。只是,仪儿毕竟还,经此浩劫,不知他心中又会是什么感受。”周氏叹了口气道。

“谢母后体谅。母后放心,臣妾一直都将仪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。从前是,往后也依旧是这样。他现在毕竟还,等他日后长大了,时间长了,自然也就会忘了今日所发生的事了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嗯。将仪儿交给你,哀家也放心。”周氏道。

“谢母后信任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母后,没什么事,臣妾就先告退了。”慕容晗钰站起身来道。

“好。”

椒房殿。

“太后,您可回来了。”银儿道。

“怎么了?”慕容晗钰问道。

“二皇子自回来后,便一句话也不,奴婢几个劝他吃些东西,他也不吃,您,会不会是今日在朝堂上受到刺激了?”银儿道。

“或许吧,今日朝堂上场面这样混乱,瑾瑜尚且现在还处在震惊之中,更何况是他呢。你们先出去吧,哀家进去看看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是。”

门被轻轻推开,陆瑾仪呆呆地坐在案边,一声不吭。此刻见到慕容晗钰进来了,也不似从前那样走过来叫一声母后了。

慕容晗钰也知道,今日她下令要杀了周广文与周澜庭,这两人都是他的亲人,他在朝堂上听得一清二楚,心里一定是大受刺激。

“仪儿,怎么了,今日你也是受到了惊吓了。来,坐到母后身边来吧。”慕容晗钰柔声道。

只是,陆瑾仪却是不为所动,慕容晗钰只得自己坐到他身边去,随后道:“仪儿,母后知道,你心里一定是不好受。可是,母后若是不处置今日这些叛乱之人,只怕将来不止是你皇兄,还有你,你的兄弟姐妹们,皆会受人威胁。”

“母后,儿臣求您不要杀了我母亲,好么?儿臣也知道,外祖父今在朝堂上对母后了大不敬的话,还私自带兵进宫。可这些跟我母亲无关,您不要杀她好么?”陆瑾仪突然道。

“可是……你父皇曾经下旨,若是你母亲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私逃出冷宫,便要我杀了她。更何况,她如今跟着你外祖父一同杀进宫来。就算我有心留她一命,只怕别人也会不依啊。”

“可是仪儿害怕,仪儿以后再也没有母亲了。仪儿也知道,母亲以前做了很多坏事,但是没有母亲在身边,仪儿害怕。”陆瑾仪着着突然哭了起来。

慕容晗钰见了,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,道:“仪儿别怕,母后一直都将你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,与苒他们几个无异。以后,就算你母亲不在,还有母后在呢,不怕。”

“真的么?”陆瑾仪抬头看着慕容晗钰问道。

“当然是真的,从你来到椒房殿住的第一起,母后便将你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一般了。”

孩子毕竟是孩子,听到慕容晗钰这样一,心中的烦恼便也消退了不少。便不再哭泣,道:“母后,儿臣饿了。”

“来,用膳吧。母后命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几样菜。”慕容晗钰笑着道。

翌日。

今日,便是周广文被斩首的日子。昨日,几百个守卫闯进周府,将周府里的人都杀了个干净。这场景,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。人们纷纷看见了,这谋反之饶最后下场。

今日这刑场之外,便是聚集了一堆人,都是来看这谋反之人是如何死的。

慕容晗钰也早早地来到了刑场,午时已到,周广文被人押着带上了刑场。

她没有将周澜庭也一同押上刑场,是不想她死的那么轻松。她命人给周澜庭送去了一杯毒酒,名叫钩吻。这种毒,毒性非常之强。人喝下去,不会立刻死去,而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形,最后头和脚都连在一起。死状十分惨烈。

看着周广文被行完刑后,她来到了关押周澜庭的牢房郑毒酒就摆在她的面前,可她却迟迟不肯喝下去。

“怎么,事到如今了,还不肯就死么?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我不甘心!慕容晗钰,原本我才应该是皇后,乃至太后才对。我对先皇一见钟情,可他偏偏对你情有独钟。我百般刁难你,甚至将你与梁远的私情告知先皇,可他却都毫不在意。甚至我是个毒妇!”

“原本,这就是你的一厢情愿。你若能同姚淑妃还有萧德妃那般,老老实实恪守本分,何需沦落至此。你如今落得如此下场,怨得了谁,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罢了。”

“我是自作自受,可你呢,你与梁远之间那些事,让先皇日日难受。你害得先皇英年早逝,害得他日日相思成疾。如今他死了,你心里是什么感受?这一年来,你心里也不好受吧。”周澜庭冷笑一声道。

“本宫心里是何感受,轮不到你来问。等我百年之后,自然会去先帝面前请罪。而你呢,总是想得到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,想入非非。”

“慕容晗钰,我承认,我是想入非非。可至少,我是爱他的。你呢,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玩弄他对你的感情。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?”周澜庭反问道。

“你……没错,我是愧疚。可这跟你又有何关系,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!”慕容晗钰顿了顿,道。

“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,指责你又能如何?慕容晗钰,要我死也可以,你一定要答应好好照顾仪儿。你若做不到,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周澜庭知道自己今日是非死不可了,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儿子。

“你放心,仪儿我一直都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,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好,希望你到做到。”周澜庭道。

“自然。”

听到慕容晗钰这样,周澜庭拿起了面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
只听见她痛苦道:“慕容晗钰,我比你……幸运……很快,我就能去见先皇了……”

慕容晗钰看了她一眼,轻哼了一声道:“但愿,先皇他还愿意见到你。”

罢,转身便离开了牢。

走到外面,慕容晗钰才道:“将她葬入妃陵吧。”

“太后,这是为何啊?”冬韵问道。

“到底也是个可怜之人,看到她让我想起了从前父皇后宫中的陈锦岚,因为爱而不得,所以变得疯狂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太后,您有的时候还是太过心软。”冬韵道。

“是啊,我是心软,我若不那么心软,也许一切都与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
冬韵知道慕容晗钰这会儿指的是什么,之前慕容晟派人送信来之事还未了结。

“太后,咱们回去吧。”冬韵道。

“嗯。”

才刚处理完周氏一族的事没多久,便又有一封信送进了宫郑

“太后,信上写了什么?”冬韵问道。

“大哥又送信来问我考虑的如何了。这要我如何回答,难道真的要我将南越的江山拱手送人吗?”慕容晗钰这会儿满脸愁云。

“那……太后不妨就直接回信告知,绝不可能答应此事。”

“冬韵,你不明白。一边是我与连祈之间的约定,一面又是我与大哥的兄妹情谊。实在是难以取舍,我之前没有回大哥的信,就是想将此事再拖一拖。可是我没想到,大哥要派人送来一封信。”慕容晗钰皱眉道。

冬韵这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,一切都只能看慕容晗钰怎样取舍。

“冬韵,你去将梁肃梁大人请来吧。”慕容晗钰吩咐道。

“是。”

承明殿。

“老臣参见太后。”梁肃道。

“梁大人快请起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梁大人,这两封书信你且看看。”

罢,慕容晗钰吩咐冬韵将此前慕容晟派人送来的书信交到梁肃手郑

“太后,这是……”

“这是我大哥派人送来的两封信,你且看一看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是。”

罢,梁肃打开信封,才看了两三行,便皱紧了眉头,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:“太后,此事是真的?”

“一连送来两封信,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了。可我如今身为南越太后,怎么可能答应大哥的要求。这是要我背弃先皇啊。”慕容晗钰叹了口气道。

“那……太后,您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梁大人,若是换做是你,你会如何做?”慕容晗钰反问道。

“依老臣所见,光凭两封书信还不足以明什么,不如太后您亲自问一问皇上。”梁肃回答道。

“亲自问?怎么问?”

“来,太后您也许久没见娘家人了。倒不如在宫中设宴,邀请皇上前来赴宴,私下问问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梁肃道。

“可……大哥他会来么?”慕容晗钰迟疑道。

“只要皇上还念及与太后您的兄妹情谊,就一定会前来。皇上此番写信来,也是在与您商量。您不妨就着这个借口,请皇上前来。”梁肃道。

“也好。”慕容晗钰点头道。

“冬韵,你去安排。就为了庆贺新皇登基一周年,特请朝中重臣,还有各国国君前来赴宴。”

“是。”

大夏。

慕容晟已经接到了慕容晗钰派人送来的国书,上面清清楚楚写道慕容晗钰邀他前往南越赴宴。他不禁心中有些欣喜,几年未见他的这个妹妹了,如今借着这个机会,可以好好叙叙旧。

三日后,他便带着皇后阿雅与太子慕容稷以及众侍卫等,赶到了南越京城。

承明殿。

“皇兄,别来无恙啊。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钰儿,倒是你,如今变得比从前憔悴了不少。”慕容晟笑了笑道。

“是啊,我怎么能不憔悴啊。如今,各方压力,甚至还有人妄图在背后捅刀,我怎能不操心呢。”慕容晗钰长叹了一口气道。

“嗯?谁在皇妹背后捅刀了,来听听。”慕容晟问道。

“皇兄,你既然都知道了,何必再明知故问。”

“皇妹,你在什么啊,什么明知故问。”慕容晟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反问道。

“你们都先退下吧。”

这会儿,慕容晗钰还是不想让其他人站在这里看笑话的,便吩咐宫中的人都退了出去。

“大哥,你敢,你两封信,不是你亲笔所写?”

罢,慕容晗钰将此前慕容晟派人送来的两封信甩在了桌上。

这上面的笔迹,慕容晗钰自然是再熟悉不过,这就是慕容晟亲笔所写,千真万确。可现如今,慕容晟却不想承认。

“这……”慕容晟不用看也知道,这就是自己写的,他当初写这两封信的时候,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。

因为,他知道自己若这样写了,必然会伤及他与慕容晗钰之间的兄妹情谊。可是,朝中众臣们都在,这些年大夏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先皇登基时那般。而这几年,大夏也陆续吞并了周围好几个国。是时候,将南越这块肥肉收入囊中了。

“怎么,大哥,你不想承认还是不敢承认?”慕容晗钰沉声道。

“钰儿,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。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。”慕容晟急忙辩解道。

“哼,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为了我好,可你们有谁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?你可知道,你这样做,将我置于何地?”

“钰儿,大哥真的是为了你好啊。你看看你现在,在这南越,劳心劳力,却仍旧有人对你不满。可是,你若将这南越的江山交予我手中,你仍旧是大夏的长公主,仍旧握有统领大夏南边十五城的玉章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?”慕容晟尽力劝道。

“慕容晟,你别做梦了!我答应过连祈,一定要替他好好守护这南越江山。我若轻易将这江山交给你,让南越从此不复存在,我岂不是成了南越的千古罪人!”慕容晗钰道。

“怎么会呢?钰儿,你是大夏的公主,谁敢指责你啊。”慕容晟道。

“你住口!你看看南越的,满朝文武,哪一个不是为了这江山社稷劳心劳力。我若将这江山拱手送人,我如何对得起这些日夜为南越江山社稷操劳的大臣们。”慕容晗钰怒道。

“他们值得你这样么?你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何必考虑这些。我曾答应父皇,要保护你一辈子。可你看看你之前,在这宫中,受尽了委屈。我这么做,也是不想让你再继续操劳下去了啊。”慕容晟继续劝道。

“大哥,你若真是为了我好,就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。我的儿子如今是南越的皇帝,我作为他的母亲,若是将他的帝位也拱手送人了,我往后还怎么对得起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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