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IP(97)

凌童雨回到板房,却发现家里只有晓溪一个人坐在小桌子上。

“晓溪,外公呢?”她一边将包包拿了下来,一边问道。

“不知道啊,我回来就没看到他。”晓溪头也不抬地说道,她正在埋头画画呢。

“没看到他?”凌童雨狐疑地往板房里四处看了看,发现凌云明的衣服什么的都还在,还有两瓶没喝完的啤酒。

她逡巡了一周,最后,目光落在小桌子上的一摊零钱上。

这是爸留下的吗?他从来都不会留钱在家里啊,凌童雨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的。

突然,她脑海中灵光一闪,连忙将包包拿了过来,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到了出来,心急地翻着。

翻了一遍,没有!

她又跑到地铺那翻开(chuang)单找,找。

“妈妈,你在找什么呀,咳咳……”晓溪抬起头来看到凌童雨在翻箱倒柜地,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。

“晓溪,你看到妈妈那张工商银行的卡了吗?新的,前阵子在林伯伯那里领回来的。”

“没有啊。”晓溪茫然地摇了摇头,“妈妈,你的卡不见了吗?是不是有一钱的那张救济卡啊。”

不,不会的!爸爸不会这么做的!这是他们救命的钱啊!

凌童雨的心跳突然加速,手脚开始冒汗,她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,迅速拨了凌云明的电(讠舌),举着手机手忍不住发抖,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,跺着脚喊着:

“接电(讠舌)啊,接电(讠舌)啊!”
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(讠舌)已关机。”但是,电(讠舌)里却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女声。

她挂断了,又拨了过去,这次听到还是电(讠舌)已关机的提示声。

凌童雨急急忙忙站了起来,对晓溪嘱托道,“晓溪,你乖乖在家里等妈妈,妈妈出去找一下外公。”

“妈妈……”晓溪站起来追了出去,但是,心急的凌童雨已经跑远了。

晓溪突然只觉得眼前发黑,头一阵眩晕,突然,鼻子那里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感觉,她抬起手背一摸——

鼻血。

她又流鼻血了,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她总是流鼻血,而且有点头晕晕的,她觉得没什么问题,就没和妈妈讲,每次流鼻血脏了衣服,她都偷偷地洗掉,不让妈妈发现了,省的她担心。

凌童雨整个人像疯了一样,在街上狂奔,四处找凌云明,她向所有认识他的人打探他的去向,去了所有他会去的地方找他,一直到天黑了,还是没有任何他的消息,每个人都说没有看到过他,打电(讠舌)也一直是关机的状态。

她蹲在街边,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——

“爸,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?”

银行卡不见了,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,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卡被凌云明拿走了。

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她拿出电(讠舌)来,拨打了工行的客服电(讠舌),查询卡内余额——

“凌小(女且),请您输入六位数银行卡密码按井号键结束。”

“嗯。”她按照客服的提示,按下了密码,然后忐忑地等待着客服告诉她卡内余额,每一秒钟都那么漫长。

“凌小(女且)您好……”

“你说,还有多少?”

“刚才我查到了,您的卡内余额是一块三毛。”

“多少?!”

“一块三毛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一块三毛,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下来,掉在地上。

爸爸,你给我的爱,就只有一块三毛这么多吗?

眼泪,从她的脸庞滑落,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,一块三毛,呵呵,一块三毛啊。

“呜呜呜……”她突然放声痛哭起来,“你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,完全没有想过我和晓溪要怎么办吗?爸爸……现在我们要怎么办?”

虽然不是亲生的,可是,我是每天喊着你爸爸的人啊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到底是为什么?

“呜呜呜……”她越哭越伤心,越哭声音越大。

路上经过的行人纷纷看了过来,还有好心地人走过来问,“姑娘,你怎么了?丢东西了吗?”

“被人欺负了吗?”

“呜呜呜,我要报警,我要报警,我钱被偷了,警察局在哪里!!”凌童雨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。

“我帮你打电(讠舌)报警吧!”一听说是被偷了钱,立即有热心的人打电(讠舌)报警。

“呜呜呜……”凌童雨哭的更加大声了,她伤心,为什么她那么信任那么爱着的人,要这样对她。

不一会,警察就开着警车来了。

“是谁报的警啊。”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手里拿着电棒,走进人群里,严肃地问道。

“她,她说她的钱被偷了,在这哭了快半个小时了。”打电(讠舌)报警的男人指着坐在地上哭的凌童雨说道。

女警看了地上的人一眼,对身后两个下属命令道——

“带她回警局录口供。”

“是!”

于是,恸哭的凌童雨被带上警车,去了警察局。

在警局里,她足足哭了半个小时,才抽泣着停了下来。

“砰砰砰!”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拿着笔敲打着桌面,对她说道,“你哭这么久,小偷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?”

“……”凌童雨拿过纸巾,擦着眼泪,继续抽泣着。

“姓名?”警察拿出纸笔来,开始录口供。

“凌童雨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24。”

“丢了多少钱?”警察继续问道。

“我……丢了……”

“看看,那个家伙,不学好,从小就学人家偷钱,现在都六十多岁了,还在偷,前天被判了六年,就为了万把块钱!你别以为你偷几块面包就不是罪,照样要判的!”这时候,邻座的警官捅了捅他面前的犯人,眼里地训斥道。

万把块钱,六年?

“以后到了牢里,孤苦无依,这么老了,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!”

凌童雨突然从恸哭中清醒了过来,一百万,那爸爸要坐多少年的牢?

“喂!”警官见她发愣,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,“你到底丢了多少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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