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爱如前世的风

雪莲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,不觉叹了一口气,想:“我为什么要结婚?为什么要结婚啊?”

对于婚姻,雪莲有种上当的感觉。她母亲把她随便嫁了人,就不管她死活了。就像她母亲依照自己的意愿,为她挑了一双鞋子,不合脚,也要穿一辈子,而疼痛却只有自己知道。而婚姻却不能像鞋子一样,可以说换就换。结婚容易,离婚难!

她在思想上一直是个不忠实的女人。她和云飞结婚后,从未停止过想念长青。思念,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,在阴暗的角落里,暗自结网,爬过一个又一个冷漠而又凄清的夜晚。无数次,她陪着宝晶在自家门口玩,她时常伤感,望着长长的街道发呆,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?等云飞回家么?明明又不是。等长青来么?长青明明就不会来。

有时,天上的飞机嗡嗡地从头顶飞过,雪莲翘起头,望着,眼里汪着一点泪,心里想:“长青,长青,缘分就像风筝断了线,你在哪里飘?哪里飘?”到最后,她连长青也不想了。生活有它更多的内涵,而回忆也不过是激情的余温罢了。人们往往在不懂得爱情的时候,反而会轻易地去爱,而到了懂得爱情的时候,想爱却爱不起来了。

以前,还是少女的时候,虽说日子过得寂寞,但是披着长发,穿一袭长裙,斜倚在门上,看夕阳西下,虽然咳嗽着,也觉得很美。如今,她跳进了一个蝮蛇井,不但看不到头顶上的那一角天空,而且天天还要忙于窝里斗。她累了,常常觉得自己像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。过去的恋情就像前世的风一样,再也寻不到痕迹。

而这里,明明就是她以前的家,如今,她回不去了,回不去了,娘家不是自己的家,她又流下几滴眼泪来。

元旦,高云松一家三口从咸宁回来,云飞和云海的单位也都放了假,屋里顿时一大家人。他们坐在客厅里,嗑着瓜子,喝着茶,看着电视,有说有笑,其乐融融。

云松几乎很少回来,一回来,婆婆就高兴的不得了,盯着云松看了又看,说:“云松胖了,胖了。”一年没见,孙女高碧凌长了老高,已经五岁了,在幼儿园读大班。她总是怯怯的,依偎在她母亲吴伊莉的怀里,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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