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声里的寂寞

婆婆和雪莲显得格外忙碌,吃了上顿,就要准备下顿的菜,到了晚上,大家都睡了,雪莲就开始打扫卫生,客厅里满是瓜壳纸屑,地板也踩得很脏。

第二天中午,雪莲洗碗的时候,觉得头晕目眩,总像要倒似的。她喊云飞,云飞从客厅里带着笑脸跑过来,双手抄在裤口袋里,口里喷着白气,问是什么事?

“我不舒服,两腿直发软,手也直打颤,”雪莲央求云飞道,“你帮我洗洗碗,好不好?好不好?”

“我看你挺好的啊,”云飞瞅了瞅雪莲道,“你脸上有颜有色的,红彤彤的。”

“哟,我八成是在发烧,”雪莲心里一惊道,“怪不得我眼皮子这么烫!”

“哎,你一天疑神疑鬼的,”云飞脸一沉,皱着眉头,搓了搓手,生气地说道,“脸上红彤彤的难道不好吗?脸一红,就是发烧,我看你是思想有病!”云飞急着想脱身,又嘻皮笑脸地推脱道,“再说啦,哪有男人洗碗的?你看云松难得回来一次,大家聊得正热闹呢,你就慢慢洗吧。”说完,云飞身轻如燕的又跑回客厅里,和他们继续说笑起来。

雪莲强撑着身子,洗了一大堆碗筷,冷的直打哆嗦。她上楼到自己房间抽屉里,拿出一个体温计,插在腋窝里,坐下来,软绵绵地伏在书桌上,闭着眼睛,一动也不动。约摸十五分钟之后,抽出体温计一瞧,不得了,高烧!

她扶着栏杆下楼去,把体温计交给云飞看,云飞把它对着光看了看,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,大声叫道:“妈呀,四十摄氏度!”他望着雪莲催促道,“快,快,快,你快到医院去打一针!快去呀!”云飞转而自言自语道,“我看看我被传染了没有?”他把体温计用力地甩了甩,看了看,插在自己的腋窝里,坐下来,继续兴高采烈地和他们乱侃。

雪莲本想叫云飞陪她一起去的,见此情景,只好悲凉地转过身,走了。身后是一地的笑声,和一盆红红的温暖的炭火。她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向医院慢慢走去。

那天是个阴天,刮着北风,有点冷,似乎要下大雪了。她的心情如同树上的枯叶,在飒飒寒风中一片片地在飞落,在飞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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