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损红妆2

“皇上,适才姐姐并未与我讲明,是皇上您允下的,若是……”

“妹妹。”一阵微风拂过,纤纭似禁不住般,轻咳起来,打断傅之灵:“妹妹这话倒是说我成心不成?适才,是谁教训我说,这皇宫中已与我当初在时大是不同了,要我识相一些的?”

“你……”傅之灵咬唇,虽她难免添油加醋,可这话,她确是说过的,赵昂眸色一暗,瞪向傅之灵身边侍女:“是这样吗?”

侍女一惊,颤巍巍的垂首,半句话说不出。

莓子自是机灵的,上前道:“回皇上,适才傅婕妤确是这样与淑妃说的,奴婢敢指天为誓,以性命确保!”

赵昂冷冷一哼:“哼!恃宠而骄!便当真是未曾与你言明乃朕允下的,同为后宫妃嫔,见姐妹有恙在身,便不可舍几支山茶花吗?”

傅之灵立时吓得面如土色,跪倒在地:“妾知错了,请皇上恕罪。”

赵昂望满地残败的山茶花,片片碎叶稀落尘泥,满目凄凉,不禁叹息,明明一片春光独好,却偏教人毁去了!

“这茯苓园并非你碧业宫独有,以后还要知道分寸!”显然含了怒气,拉着纤纭,对莓子吩咐道:“为淑妃再采些来,去照着淑妃意思煎好,为淑妃端到水芙宫。”

莓子低身应了,瞥看一眼傅之灵,淑妃不在的日子,她这无主的奴婢可是没少受人白眼。

“纤纭,回宫去吧。”赵昂揽着她,纤纭不语,只是任由他拥着,缓步而去。

水红裙裾沾染零星湿泥,傅之灵大气不敢出,只是跪在地上,望着那灿金色的衣角与绯红绫罗消失在眼前,方是身上一软,跌坐在地,长长出一口气!

自那之后,纤纭时常令莓子去茯苓园采一些山茶,纵是遇到了傅之灵,她亦不敢多言,只是听闻面色上妒恨难掩。

纤纭并不放在心上,依旧如此,终有一日,才喝下了莓子送来的山茶熬制的汤药,遣下了所有人,只留喜顺一人在旁,喜顺颇是不解,却只静静的立着,待淑妃吩咐。

纤纭静静立在窗棂边,望满园垂丝海棠坠地纷纷,团团如绣,满目尽是花繁,实不愿用些阴谋算计坏了这大好景致,却也是无可奈何!

“喜顺,去传御医来,就说……沐淑妃肠胃剧痛,精神弥散。”纤纭淡淡道,喜顺一惊,不及询问,纤纭便缓缓回身,目色凝重:“许御医些好处,你是伶俐之人,该怎么办,想来你比我还要明白。”

喜顺立时会意,却不解她意欲何为,可喜顺最讨喜的地方便是不该问的不问,不该听见的便不曾听见!

正欲转身而去,纤纭又叫住他:“待御医到了,再要莓子去请了皇上过来。”

喜顺应了,缓缓退出殿外!

纤纭挑唇,着一身松垮的柔绸绿丝裙,长发随意松散着,靠在床边,自枕下取出一颗绿色丹药,含在口中!

须臾,便觉通体燥热,寒毒与燥气激撞,瞬时,冷汗涔涔,淋漓而下,绿丝柔绸紧贴在身上,她凝眉,但觉心口被冲涌的冷热冰火几乎冲破,腹内一阵翻滚,她不可忍耐,终究趴到在床榻上,紧紧攥住薄锦丝被。

腹内的绞痛愈发激烈,她轻吟一声,任汗水滴下额间,目光紧紧凝住——沐纤纭,你要坚持,只是一下,一下子便会好!

这是你复仇的必经之路,没有人可以给你依靠,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!你能利用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!

正自纠痛难忍,却有人踏进内殿来,不经通报便可入内的,怕只有红绸!

纤纭翻滚在床上,终于难忍,叫出声音,红绸端着的茶水豁然落地,大惊失色!

“纤纭,你这是怎么了?”红绸跑过去,扶住痛苦难禁的纤纭,目光惊悚。

纤纭发丝黏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被汗水洇湿的面容,透着冷冷寒凉,目光却冷彻:“绿萼丸!”

绿萼丸!

红绸又是一惊,那亦是欧阳夙的独门秘药,以铅绿褶菇研成粉末,加以炼制而成,中毒者,轻的胃肠纠痛难忍,重者精神涣散,脏器衰竭,不治而亡!

“纤纭你……”红绸望着她,却见她唇角带着微微笑意,虚弱的面容,是绝冷的凄白。

红绸心中重重一沉,不禁睁大了双眼,难道……难道纤纭……竟是自残不成?

可是为什么,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为什么……要用自己本已病弱缠身的身体,来做这样的赌注!

“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红绸惊声道,扶好纤纭,只觉她身子忽冷忽热,握着被襟的手指,指节泛白。

正自着慌,却闻殿外喜顺的声音尖利响起,“古御医到。”

声色中带着匆急,红绸回身看去,但见提着药箱匆忙而来的御医拜倒在地:“参见淑妃。”

纤纭痛苦难当,冷汗淋漓,早已湿透衣襟,更顾不得叫他起身,红绸便道:“还不快些为淑妃诊治?”

御医方才起身,床榻旁,为淑妃细细把脉,眉心愈蹙愈是紧致,竟不觉有些微慌乱,转眸望向喜顺,喜顺眸色一沉,他方才回过眼去,悠慢说:“淑妃,您这是……中毒之兆啊。”

话才刚落,便听殿外又是一阵匆促的脚步声,伴着一声高喝的“皇上驾到”,令本便紧涩的气氛更加凝固,跪了一屋子的人,赵昂挥手叫他们起身,近身床前急切道:“怎么?怎么又突地身子不爽?”

…………

(1):南宋,范成大诗。

(2):那个山茶花的方子确实可以止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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