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XIII 侯倪师医生三合一
猴倪视角
我的手很稳,对于包扎伤口来讲绰绰有余。
他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,但认真来讲,没有我在养父去世那几年里见过的伤口可怕。
他的脸色苍白,但眼睛却出奇的亮了很多。
他说,“给我看看你给我准备的房间。”
我把他带到了楼上,隔着主卧的那间,格调朴素而简练,他没有做什么评价,而是再次问我。
“那么笼子呢?”
我愕然的看着他。
“你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做一个女主人。”他指责道。
“我只是想要做戏,你不知道赵明有多危险。”
他沉默了,说,“我知道,这就是我呆在他身边的原因一部分。”
我无法猜想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什么,因为我连这部分的原因都难以明确。
“我和他预定了服务,随时可以要他过来如果你需要的话。”我知道自己的语调干巴巴的,但事实上我并不想把沟通赵明的权利直接交给他。
但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那会儿浴室的水流声响了很久,当我从楼上再次下楼的时候,浴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,他攥着一块碎掉的塑料片,罩着的睡衣上,沾着暗色的血迹。,
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藏住身上割裂的伤口,被塑料划开的伤口粗劣毛糙,间或有组织纤维隐现。
但足够疼。
“你要他来看一个溺爱龙物的女主人吗?”
他的声音依旧沉稳而冷淡,即使是反问也不沾染怒气。
我深吸一口气,“我总归有很多出差才能完成的工作的。”却还是没忍住问他,“手腕上的伤口也是你自己划的对不对,你想自杀。”
我抹了把脸,“你觉得若安没办法了,所以不想管他了对不对。你知不知道,医院那边给我寄了录像,他被护工强奸了。”
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点痛恨的动容,但却转瞬即逝,变成了古怪的笑意。
“真的是强奸吗?”
他在颤抖,那块塑料碎块儿被他紧紧的攥进手里,我猜那已经把他的掌心彻底戳破,甚至已经流血。
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。
他问的没错。
真的是强奸吗?,
对于看到那个心怀恶意的人的到来时,主动打开双腿的若安少爷,那真的是强奸吗?
不能的吧
“若安少爷他只是病了。”我无力安慰他,就连嘴里说出的话也苍白无力。
“不,他早死在那里了。”他垂着眼睫,眼神茫然的盯着角落的线条。
“赵明说的对,我没能救得了他,他还在那,一直在那。”
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,但他平淡的语气却让人绝望。
“我看着那些人那样对待他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那又是谁的呢?”他扭过头来看我,背着光,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无底深渊。
“无所谓了,已经没多久了,只要他开心就好。”
我不明白他无意义的呢喃里的含义,却无端的觉得背后发冷。
他开心就好,可是,若安少爷,真的开心么?
调教师视角
我没想到我会被叫来的这么早,不过或许从那位女士给我打来的第一个电话起,她就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了。
我到的时候,那位女士已经离开去工作了。
而他,我前几天刚刚同价卖给她的小玩具,被她毫无怜惜的扔在地下室里。
他看起来凄惨极了。
甚至比我把他送来那天还要糟糕。
身上盖着一件撕破的睡衣,身上原本就没有消退太多的青紫更多了。
我该庆幸这位女士还知道要把他的手腕和脖子固定好,顺便用锁链把他锁成一个跪姿,不让他有伤害自己的机会。
他狼狈的被锁在柱子上,似乎不过两天就已经被彻底厌弃了,不仅身上带着同跟鞋细跟踢出来的青紫,就连饮水也没有人为他准备。
但那具习惯沉溺于情欲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情了,我能看到他那张因为欲望而通红的脸,和微微颤动的身体。
但是没有人抚慰他。
长期的同热带走大量的水分,让他的嘴唇干裂开来,那双本应冷清的黑色眼睛里却只有欲望。
那位女士显然对这具随时随地不满发情的身体感到不满。
所以她要求我重新调教他。
而里尔,也就这样沉默着,任由自己的身份,从一个自由的可以提出要求的客户,彻底的沦为可被改造的商品。
我答应了那位女士。
这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了。
至少没有哪个被彻底打破的奴隶会想要自杀的,除非,他的主人这么要求。
我抬起他低垂的下颌,让他看着我,我能够感受到他在颤栗,习惯了虐待的身体,没有足够被施与的疼痛,所以在情欲折磨下敏感的不像话吗?
我确定他看到了我,但他张了张嘴,甚至没有发出声音。
我只能从唇形上依稀辨认,他说的是。
求你
求我什么呢?
他的眼睫颤抖着,满目水光,却落不下泪来,就连喘息也是被压抑着的低声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栗,却依旧乖巧的,没有挣扎。
想必即使是也无法对这样的身体挑剔。
坚忍的承受一切痛苦和欲望的身体。
不是对一切麻木,只是极为克制的忍耐着。
我爱的难道不也是这样的灵魂么?仿佛坚韧到无法真正被折服。
却又被换了一种方式折服。
我用拇指摸过他的唇,沾染了干裂的唇瓣上的血迹,触碰他柔软的舌,纠缠。
那条富有技巧的舌头如同深海里一只狡狯的鱼,但我知道,这不过是所谓的身体记忆,那不是他。
即使是带着亲昵的讨好,那也不是他。
我抽出手指,在他脸颊上揩尽湿迹,俯视着这具理智几近消亡,仅存欲望的肉体。
要将这样的一具身体,变成那位女士满意的模样。
无比容易,又无比艰难。
医生视角
若安在好转。
即使这种好转让人感到痛苦,但却依然算是好转。
他不再面无表情的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塑。
他会笑了,即使那不过是辗转于欲望的妩媚笑容,在那张纯洁的脸上,仿佛被玷污的圣子,堕落于地狱的无暇天使。
美的惊心动魄。
那位调教师先生那里的‘客户’说,若安曾被当做人体雕塑。
那若然应该是最美的那一具。
铺陈在金色阳光下的肉体,纯洁而干净,而那张脸上的表情,却玷污了一切,把一切都染上欲望的色彩。
我
该忍住不看的,却无法克制内心沸腾的欲望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是嫉妒那位护工的。
他邪恶贪婪并且无耻。
但他触碰过这尊天使,玷污了他。
让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带上了欲望的水色,冷漠的唇角勾上了愉悦的笑意。
那是快乐。
而现在那双无机质的剔透眼眸微阖着,那张脸上的表情也褪去了妩媚,变得宁静而安详。
就像是他还未被玷污过的样子,纯然圣洁。
我忍不住触碰他,却像是惊醒了熟睡中的小动物。
他迷蒙的瑟缩了一下,然后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掌。
温暖的触感,仿佛一直暖进心里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对这样一具身体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。
又不禁开始想象这张脸上出现别的表情的模样。
开怀的大笑。
伤心的皱眉。
踌躇志满的得意。
有小情绪时的委屈。
恶作剧成功时的坏笑。
有谁会舍得将这样美丽而多彩的画面固定成一张。
毫无感情,空洞而毫无表情的雕塑???
那人一定是个疯子。
那人的确是个疯子。
若安依旧在睡着,像是一个天真而不知事的懵懂幼童。
完全不知道应该身为他保护人内心的可怕历程。
我强迫自己去看窗外阳光正好的花园,秋天里依旧生机盎然。
冷静下来。
我对自己说。
他不属于你。
然而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早絮絮不停,即使你要了他又怎样呢?在这里,没有人会知道。
但他不属于我。
]
停下来,不要变成你最厌恶的那种人。
像那个男人一样。
像那个男人一样——?]
我没有想到,那位联系人对我说过的话竟然如此在意。
当那位自称若安亲属的人要求入室看护的时候,我吓了一跳。
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。
鬼使神差的,在答应他的探视要求之前,我先拨了那个邮件里留下的电话号码。
那边是个冷漠疲惫的女声,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感。
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像是对待上司一样,用最简练的语言说清楚了这件事。
但我以为的对方早已知晓的事情,却让她沉默了很久。
]
“那是他的堂亲。”
最终她这样说道,“让他去。”
然后那边传来了一声奇怪的,钝器敲击在肉体上的声音,听起来像是谁被砸到了一样。?]
“您没事吧。”我礼貌的问候。
“不,没事。”她再次停顿了,“但怕是要麻烦您盯着他,不要让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。”
奇怪的事情?
还没等我再问些什么,那边就先行挂断了,住院部的小护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,脸上带着焦急。
“闵医生!您快去看看吧,那位自称是病人亲属的老人,想要强行把病人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