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 悔恨终生的痛
“凤倾歌。如果你真的爱雪儿。那么。就请你离她远远的。不要再让她因为你而受到丝毫伤害……”
对情敌。魅影不会手软。对凤倾歌。魅影已经一软再软。毕竟曾经情如兄弟。魅影做不到完全跟凤倾歌反目成仇。
“我不会……”
凤倾歌无力地辩解。虽然。就连他自己也觉得。自己此刻的辩解显得如此的软弱没有说服力。
尤其。在他知道雪汐辰全身骨折几乎死去之后……
他无法为自己的罪孽做出任何辩解。
“凤倾歌。你还嫌害得雪儿不够惨吗。在你身边。充斥着无数危险阴谋。朝堂里对你皇位虎神眈眈的人。朝堂外四处追杀你截击你的人。……凤倾歌。你身边仇敌无数。你真的能够保证雪儿不因你再度受到伤害。”
凤倾歌无言以对。他知道。魅影说的是事实。他无法保证。就连自己的生命也是朝不保夕。他什么都保证不了。
“影。你一直守护在雪儿身边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这样就好……”
罢了。这样就好。只要知道魅影一直守护在雪汐辰身边。即使自己不能够再陪伴在雪汐辰身旁。凤倾歌觉得。只要知道她平安。一切就好。
他与魅影曾经情同手足。虽然如今因为雪汐辰几乎兄弟反目。但是。他没有丝毫的怨恨。因为。错在他。他无力辩解。也不想为自己辩解。
他凤倾歌或许自负。
但是。他有错必认。
这也是魅影佩服凤倾歌的地方。
自负。却并不自大。
“我能够在临走之前跟她道个别吗。”
魅影沉默。对于凤倾歌的卑微请求。他无法拒绝。认识这么多年。他何曾听过凤倾歌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对他说话。
他无法拒绝。也不会拒绝。
“雪儿最近要出门一趟。你或许可以陪着她。”
凤倾歌闻言眼前一亮。
“谢谢。”
真心实意。发自肺腑。不管魅影出于什么心态。凤倾歌都感谢魅影。能够让他有机会再陪雪汐辰一程。
即使那只是漫长的生命旅途中小小的一段。他也已经心满意足。
魅影表明态度。“不要告诉萧流月和冷君毅。”
对冷君毅。并非不信任。但是。对萧流月……他无法信任。
一个连自己师妹生死都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男人。根本就不值得他信任。
“好。”
难得能够两个人独处。凤倾歌也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跟雪汐辰独处的机会。他当然不会告诉冷君毅和萧流月。虽然。他知道事后一定会被他们两个轮翻埋怨一番。
“雪儿要去的地方。她会告诉你。”
至于他们要做什么。魅影并不打算告诉凤倾歌。等去到了。凤倾歌自然就会明白。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。
魅影的意思。无疑于雪汐辰知道并且答应与他同行。这让凤倾歌感到莫名的欢呼雀跃。她愿意与他独处。这是否代表着她愿意尝试着去原谅他……
有句话。魅影觉得自己应该提醒凤倾歌。
“既然现在不认。就永远都不要认。”
凤倾歌怔忡。瞬间沉默了下去。
魅影的意思。他懂得。但是。在他的潜意识里。他其实一直梦想着并且希望着……
罢了。
或许正如同魅影所说。不认。更好。
不认。他和她就可以没有压力地平和相处。
不认。他就可以以一个崭新的身份重新追求她。
不认。比认了。更好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魅影最后看了凤倾歌一眼。淡声道：“你好好休息吧。这两天。会有人给你送饭。至于门。你就不要出了。这里不是你可以乱跑的地方。”
说罢。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。
被魅影遗留在床上。凤倾歌苦笑摇头。
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呀。想他曾经不可一世贵为皇帝之尊。如今竟然被人告诫不能够出房门半步。他这算是……
被软禁了吗。
罢了。只要能够见到她。就算被软禁。他也认了。
……
很快。凤倾歌发现。说软禁。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。魅影并未派人把守在门口。也并未派人监视他限制他的人身自由。相反。每天都会由水缘儿固定给他送饭。至于雪汐辰。这几日他都不曾见过。
凤倾歌曾经试探过水缘儿。水缘儿的回答令他大为惊讶。一则。他没有料到水缘儿竟然擅医擅蛊。自己身上的葬心蛊就是水缘儿解除的；二则。他不知道魅影并未交待任何属下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。说是让他不要出房门。即便他踏出房门。也不会有任何人前来阻止他监视他。看来。魅影之言只是口头提醒。考验的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。
水缘儿是个很活泼很健谈的小丫头。养伤的这些日子里。凤倾歌在跟水缘儿的交谈过程中。他了解到自己现在所住的这个地方叫凤凰楼。雪汐辰和魅影是这个楼子里的主人。而水缘儿呢。她并不是雪汐辰的丫环。她因为崇拜并且喜欢雪汐辰所以跟在雪汐辰身边。凤倾歌还了解到。除去水缘儿。雪汐辰身边尚有十一个得力助手。他们全部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人才。凤凰楼的灵魂。
现在。凤倾歌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初初听见“夜影”这个名字觉得极为熟悉。就是因为凤凰楼。最近凤凰楼频频挑衅江湖各大门派。雪歌恨和夜影就是这当中最常出现的两个名字。夜影就是魅影。雪歌恨自然就是雪汐辰。喃呢着这个名字。凤倾歌不由得苦笑。雪歌恨。实际上就是雪恨歌。雪汐辰果然还是不肯原谅他啊……
想想。如果换成他。处在雪汐辰的角度。恐怕他也不会愿意原谅自己……
当初。他真的太不是人了。
也难怪雪汐辰会如此恨他。
其实。就连他也恨自己。觉得自己不可原谅。
对于凤倾歌的可恶。水缘儿也不止一次地表达出自己的痛恨。她说。如果换作自己。一定不会给凤倾歌解毒。就让凤倾歌被蛊毒折磨。痛苦地死去。
凤倾歌除了苦笑。只能够苦笑。当年的他太过不是人了。也难怪就连外人的水缘儿也如此恨他。
那么汐辰呢。她还会原谅他吗。